國內民意測評中,比利時去年履職的新國王菲利普(注:比利時為君主立憲製議會政體,國王為國家最高元首,和議會共享立法權)在國內的知名度僅為79%,反映了國人疏於政治的生活情趣,而韋莫斯的知名度居然達到87%。不恰當地比喻,這個比利時足球的國王更像全社會的國王。

  韋莫斯可不敢輕易觸碰這個微妙話題:“我從不分神於這樣無實質意義的問題。我的人生和工作信條是:與其說,不如做,用行動展示出來。我也屢屢這樣告誡球員。這些年我們鋪設了一個優良的基礎,足協之內各級球隊采用統一的陣型和足球模式,統一想法。我有25-30名球員組成一個大家庭,每次他們來報到集訓,就像中學生們結束假期重新開課,歡歌笑語熱鬧非凡。他們團結、親密、友善,和球迷、媒體的關系極為融洽,構成了我們國家的一張國際名片。從我的角度看他們,有一種相逢恨晚惺惺相惜的江湖情結。他們早都迫不及待在巴西大干一場,讓世人認清我們。”

  感謝本土四大家族  韋莫斯從來不搶功,一直把功勞歸於球員,表現出頂級名帥的老練。“如果說我有成功秘訣,那就是幸運。趕上一代天才球員的集體誕生,我太好運了。再者是他們的膽量,敢於到國外、到歐洲一流聯賽闖蕩,積累經驗提升了自己。再者是我國聯賽的健康發展,四家豪門球會致力於青訓。”

  這三點正是普通球迷對“紅魔歸來”的直觀感受,韋莫斯對後兩點著重解釋,“球員的膽量和職業選擇,說到底來自他們的自信、雄心、敢於和歐洲頂尖球星掰手腕的鬥爭精神,一邊展示自己一邊學習積累。比如,盧卡古去年夏天可能被租借到英超之外,他本人堅決反對,即便不在一流球隊車路士,仍在世界最棒的聯賽。這就是一種魄力。這不,大家都知道了他的威力,境外豪門也來求購了。現在的比利時球員適應能力極強,得到了全歐各國的肯定,我聽到同行們的一致評價:‘比利時小夥子能迅速投入戰鬥,哪怕年紀小。’”

  上季的歐洲版圖里,英超有14個比利時球員,荷蘭20個,德國、意大利、法國各4人,西班牙2個,比利時新一代球員爆棚,數量質量齊升。“也別一味隻看到好處,境外踢球也有劣勢,比如維爾馬倫、迪布尼、沙德利幾人,他們在球會出場不太多,因為競爭太激烈。我的日常工作還要鼓勵他們別氣餒,隻要有水平、保持鬥志,就算在球會幾周踢不上,我也給他們留位子。我了解他們就行。”

  青年人成才是全歐洲的流行話題,韋莫斯感謝比利時“四大家族”(安德列治、標准列治、布魯日、亨克),“他們對青訓的重視和大力投入是根本,國家隊湧現人才其實是他們的功勞。足協不在一線前沿,本身沒有球隊,不掌握球員資源和信息,更不能培養球員,只能輔助、聯合球會一起革新。我們永遠成不了巴塞、皇馬,沒有那麼多盈利和資本,青年之道是唯一可行的路。”

  “我們是四強冷門”

  韋莫斯慣用433陣型,技術上乘,摧枯拉朽。這個陣型在英格蘭科學家的數據分析中,勝率最高。“其實我沒有固定的陣型,我會根據球員在球會的習慣位置、個人特點、發揮水準來安排國家隊如何組合,不能用僵硬的陣型犧牲他們的長處。眼下,我手頭超強翼鋒居多,夏薩特、梅赫滕斯、迪布尼、米拿拉斯、沙德利……而箭頭人物太少,只有盧卡古和賓迪基2人,因此433布陣較為適宜,我用得最多。”

  這也和去年11月兩場國際友誼賽(對哥倫比亞和日本)變陣442輸波有關,不過韋莫斯巧妙回避引入另一個問題―――如何控製比賽,“預選賽對克羅地亞、塞爾維亞、蘇格蘭,我們創立了隊內平衡穩固打法,10場隻丟4球。那2場友誼賽就失了5球,反差有點大,我們理應維系住高度注意力和競爭力。記得對威爾斯我們1比0時,球員還想著猛烈進攻長傳到對方腹地,結果失球了,他們該懂得控製,在一定場合下經營好比賽。這方面意大利人是我們的榜樣。”

  比利時的23人名單只有3人效力本國聯賽,還包括3號門將。中前場全部“海歸”,確立費蘭尼、韋素、迪比利的3人組合,他甚至放棄了意甲亞軍羅馬後半程的絕對主力尼恩哥蘭,這被羅馬教練加西亞稱為“醜聞”。不過加西亞認為比利時至少4強,費高說他們能進決賽。被問到隊內誰是頭號球星和領袖時,韋莫斯並沒給出球迷想要的答案,“太簡單了:團隊。當團隊運轉起來時,每個人都能超常發揮。反之,誰都不行。”

  他更想談及球隊的不足和隱患,“經驗欠缺,都是第一次參加國際大賽,這一點遠遠落後德國、西班牙。我清楚,我們也沒有巴西的技術含量,沒有阿根廷的潛力。這4隊是我眼中的一檔球隊。之後是意大利、荷蘭、哥倫比亞和我們。比利時能拿到FIFA排名前10,已是一次歷史飛躍了。技術也有欠缺,比如防線的選擇太少,對甘賓尼的依賴比較強。我只能希望球員別受傷,別出意外。”他將比利時、荷蘭、葡萄牙和意大利稱為本屆賽事四強的冷門。

  酒店預訂到賽會結束

   對世界盃具體進程,韋莫斯慎重表態,不設目標,“取決於很多客觀因素,淘汰賽對誰,傷病情況,球員在如何消化身心疲勞、對抗巴西的炎熱。既然我們出線了,說明這支球隊比起以往的國家隊進步許多,我認為進步主要是戰術上的,懂得讓球員們在習慣的位置上發揮,擰成一股繩,失球之後大家都想著快點把球搶回來。世界盃這種大賽,細節定成敗,一次判罰、一個門柱、一個12碼就改變全盤。2002年對巴西,我的入球被判無效,不就是那一場的轉折?”12年前他還是比利時國腳。

  韋莫斯我推崇德國作風,“我在德國工作過,知道他們的行事規則。每次國家隊大賽,他們都把下榻酒店預訂到決賽日,而比利時隻預訂到第一階段結束,這不明擺著自我貶低嘛,太沒野心了。比利時人常說,我們還不行,我們渺小,這樣的態度就不對,走不遠。我要求我的球員不能自視軟弱,要鼓舞起來面對對手,氣勢要打出來。”

  他的教練模板是德國呼風喚雨的人物克勞普,“我欣賞他使用翼鋒的效果,把翼鋒、前鋒、進攻中場短距離的串聯起來,快速緊湊的倒腳,非常和諧。可我的球隊和多蒙特不一樣,我必須找出比利時各條線的平衡和互補。教練要根據球員特點製定方針,一堆腳下技術粗糙的球員,怎麼可能踢控球戰術呢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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