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班牙男籃在本土世界盃上爆冷不敵法國，加索爾兄弟奪冠夢碎。如今兩個多月過去了，他們各自所在的NBA球隊卻分居東西區首位，今天還雙雙經歷逆轉好戲。對於公牛和灰熊來說，出色的開局戰績固然振奮，仍有進步空間才更值得欣喜，這有助於他們完成從「攪局者」到「爭冠熱門」的蛻變。
公牛-更舒適的大加
戴歷羅斯健康與否，似乎一直是公牛能走多遠的核心命題。這個假設仍然沒變──到了季後賽針鋒相對的時候，風城軍團仍然需要他打出接近MVP賽季的身手。但至少在此之前，業界對公牛的預期是對的：在更拼輪轉拼體能的常規賽階段，他們可以相對不那麼依賴2011年MVP。
這也是為何今天羅斯再度小傷退場，公牛上下的表現卻頗為淡定。數據相當支持錫伯杜有足夠多「B計劃」可供使用：球隊有羅斯在場的140分鐘，每100回合能得107.7分；沒他的297分鐘則是107.2分。無論你信不信，公牛目前就是進攻效率並列第3的球隊，僅次於擁有多桿火槍的小牛和拓荒者。
他們是如何做到的呢？外媒原本是看好該隊靠輪轉取勝，因為他們不僅在夏天用加索爾和布魯克斯對位替換保沙 (Carlos Boozer)和奧古斯汀，還憑空添置了米羅蒂奇與邁克德莫特這樣的即戰力新秀。ESPN甚至把公牛比作三四年前的版本，那可是一支奢侈到把高華 (Kyle Korver)和阿西克當做後備來用的常規賽班霸。
但理想和現實可能稍有不同，至少兩位身體天賦平平的新秀並沒有這麼迅速地適應NBA。被視為應屆最佳射手之一的邁克德莫特，三分命中率只有29.4%；米羅蒂奇的外線准心倒是有41.7%，但進了三分線就跌至慘不忍睹的20%。而且他們在防守端也暫時難以勝任錫伯杜的高要求，今天第2節就完全被速龍的後備陣容踩碎。
可接下來就是好消息了。加索爾上賽季在湖人很不滿被迪安東尼當成擋拆型內線來用，認為自己真正的歸屬是在低位單打，此事到了公牛終於成為現實。他在場上通常是很標準的中鋒站位，擁有一手傳球功夫的諾阿則拉到罰球區策應。根據NBA官網的統計，加索爾上賽季在禁區肋部的觸球次數，是近距離的1.7倍；新賽季已經銳減至1.1倍。
這樣做的副作用，自然是加索爾的助攻率跌至生涯最低水平，但籃下出手和造罰球比重隨之暴漲，都是近四五年的新高。他畢竟兼具身高、臂展、腳步和左右開弓的技術，只要團隊環境和身體條件允許，低位一對一的把握不輸其他內線。這點在世界盃上已經証明過了，今天完爆瓦蘭更顯示狀態正處巔峰。
而加索爾場均19.3分還並非公牛的隊內得分王，19.7分的吉米-卡朗畢拿 (Caron Butler)才是。他並沒有像同級的湯臣或者盧比奧獲得一份高額續約合同，恰恰處在亟需証明自己的時候。卡朗畢拿原本已是頂級的側翼防守悍將，只要把三分命中率從上賽季的28.3%提高到前一年的38.1%，就是極其可靠的3D球員了。
結果？卡朗畢拿不僅做到了這一點(仍是38.1%)，還大幅提高了攻堅能力。他的回合占有率由16.9%漲至19.6%。卡朗畢拿今天打速龍砍下21+9+6，有空位或者反跑後的接球投籃，有側翼接諾阿直塞的開後門空切，還有核心後衛才有的正面強突以及後續分球。而根據官網的數據，卡朗畢拿給加索爾的助攻並不比羅斯給的少。
拜他們所賜，公牛儘管失誤偏多且進攻籃板一般，真實命中率卻高居聯盟前5。而且羅斯在能打的時候並不算差，他的失誤不少，暫時沒法像以往那樣頻繁衝擊籃下；但他的終結效率較之上賽季的10場已經大幅提高，造罰球也回到了以往的水平，這都是很好的跡象。公牛正選五虎至今只合作了43分鐘，每100回合要淨勝對手將近20分。
我們之所以說錫伯杜的球隊還有潛力，是因為羅斯的身體狀況只會更好，兩位新秀的表現很難更差。而且由於諾阿同樣有傷在身，場均出場比上賽季少了5分鐘左右。公牛目前的防守效率「只」在聯盟第9，防守籃板率更是差到倒數第2的程度，這幾乎是一項不可能維持的數據。正常情況下加索爾坐鎮禁區，諾阿遊走伏擊，吉布森殿後馳援的配置是非常可靠的。
加索爾由於年事已高，離開籃框越遠防守威脅就越小。但他現在能站中鋒位置，讓諾阿去應付對方大前鋒以及擋拆換防，至少目前的效果不錯。加索爾的場均2.4次封阻是生涯新高，對手總被驅趕到他的防區，有他在籃下時場均12.5次出手是聯盟最多的，命中率卻只有44.0%。很顯然長遠而言防守仍是公牛的資本，進攻能做到什麼程度則令人好奇。
灰熊-更生猛的小加
和進攻端高歌猛進的公牛不同，灰熊8勝1負仍然仰仗防守端的表現。他們場均得分偏低不僅僅是因為節奏聯盟第6慢，每100回合得分也只在第17而已。但從「不可能變得更差」的角度說，這反而是好消息。名記扎克-洛維就在專欄里如此寫道：「灰熊的後備席冰冷至斯，恰恰証明他們可能會多麼出色。」
為何會出現這種情況？首先灰熊是在夏天失去了邁克-米拿和埃德-戴維斯的。頂替的人選中，卡達剛剛從腳踝手術中康複，出場時間都需要嚴格控管，更別說擔任第二梯隊的領袖了。把他的戲份每分給普林斯一點，對進攻都是損耗。「小王子」早已不複當年水準，被戲稱為「小前鋒位置上的柏堅斯」，與東尼阿倫搭檔的話側翼更是毫無射程可言。另一位後備龐德克斯特的命中率則是22.6%。
禁區方面，魯埃爾25.9%的准心難以勝任第4內線。約格爾嘗試上賽季比較少見的小加-庫弗斯的雙胎搭配，就效果而言還不錯。但後者的命中率也只有42.9%而已。數據顯示，灰熊前8場有28.5%的出場時間是交給效率值10以下的球員的，這相當於NBDL的評定，要一直維持難度不小。
其實灰熊的主力進攻也有起伏。庫特尼-李三分爆棚，但基本被康利失準的中距離抵消了。該隊之所以能保持基本輸出，小加的侵略性增加是原因之一。他的投籃分佈和前一年區別不大，但24.2%的回合占有率是生涯新高，極其難得地排在蘭度夫 (Zach Randolph)之上。是否是約格爾有意改變進攻次序？灰熊主帥給出了否定的回答。
「不不，這都是西班牙大個子自己的功勞。我們一貫會通過他設置很多戰術，」約格爾說，「而他至今的回應是越發堅定而自信。如果他每場比賽會有8到10次罰球，最受鼓勵的就是我。」ESPN還把小加的爆發，與勇士的失衡、帝王的造犯規等，並列為開局至今的幾大異象之一。
場面上看，小加仍有不少低位單打和中距離跳投。但他在和康利打擋拆時，會更堅決地順下尋求戰機，而不是待在罰球區投籃或者傳給蘭度夫。這樣做會增加失誤的風險，好處則不言而喻──他的罰球數據比以往翻了一半左右。早些時候對黃蜂的比賽，小加靠接康利的地板球鑽了謝弗遜好幾次空檔，幾乎都是相同的配合。
與此同時，減負的蘭度夫也可以把精力更多放在尋求合理戰機上。隨著年事增長，他前幾年的終結效率每況愈下，越來越經常自投自搶。不再無差別地低位強攻對蘭度夫是件好事。他仍能充分把握對賽迪斯-楊或者公鹿內線這種大好機會；對陣湖人的關鍵球，則是小加索爾擋拆順下不進之後，蘭度夫搶到進攻籃板終結得分的。
很顯然和公牛一樣，灰熊的焦點也在於「他們的進攻究竟會多好」。這個疑問對於不太需要擔心防守質量的球隊是很迷人的。灰熊的每100回合丟分仍在聯盟第3低。東尼阿倫是極少見身高不到1.96米，卻能靠一身寸勁換防小前鋒的異類。約格爾經常讓他與小李搭檔側翼，灰熊再度重拾上賽季一度丟失的造失誤能力。
8場比賽下來，只有小牛、速龍和76人更擅長讓對手犯錯。但前3支球隊給對手空位投籃的比重都是聯盟前6多的，灰熊則是第2少。他們兼顧施壓和不漏人的同時還很少犯規，小加索爾繼續顯示出他是絕不遜色於哥哥的籃框保護者(也是應該的)。全聯盟只有鄧肯 (Tim Duncan)和加索爾兄弟，能做到對手場均在籃下投10次以上，命中率不到45%。
結語：由於不到10場比賽的數據樣本仍然很小，公牛和灰熊要想繼續保持或有所進境，是得不斷付出精力和心血的。但這兩支球隊從來不缺的就是「團結」、「勇猛」、「滴水不漏」這些屬性；這種風格的隊伍每多一分才華，對聯盟的震懾就要大一分。這倒也很像加索爾兄弟在國家隊的定位──他們或許不是最好的，但總能讓最好的感到威脅和麻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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